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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攻略每个世界的她》

11. 权臣心上月(十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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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域的风沙卷着碎石拍打在车帘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林砚掀开一角车帘,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戈壁,远处的雪山在烈日下泛着冷光,与北疆的风雪景象截然不同。谢惊寒坐在对面整理地图,肩胛的旧伤在干燥气候下隐隐作痛,她却只是偶尔抬手按一下,神色如常。

“还有三日就能到疏勒城了。”谢惊寒指尖点在地图上的绿洲标记,“张衍师弟开的‘回春堂’就在城南,据暗卫回报,他每月初三会去城外驿站接头。”

林砚将水壶递过去:“西域部落杂居,局势比北疆复杂,我们要不要先联系当地官府?”

“不必。”谢惊寒喝了口水,目光锐利如鹰,“李嵩余党在西域经营多年,官府里未必干净。我们先以药材商的身份落脚,暗中观察。”

说话间,车队忽然停下。卫统领翻身下马,神色凝重地走到车边:“大人,前面发现三具尸体,是暗卫的装束。”

谢惊寒和林砚对视一眼,迅速下车查看。死者胸口都有一个细小的针孔,面色青紫,显然是中了剧毒。其中一人手中紧攥着半块玉佩,正是暗卫营的联络信物。

“是‘透骨钉’。”林砚检查后低声道,“张衍擅长用毒,他师弟多半也精于此道。看来他们已经察觉我们来了。”

谢惊寒将玉佩收好,眼神沉了下来:“加快速度,天黑前必须进城。告诉弟兄们,打起十二分精神。”

疏勒城的城门在暮色中缓缓关闭,守城士兵检查通关文牒时,目光在谢惊寒和林砚身上多停留了片刻。城中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挂着药材幌子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,却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腥气。

“回春堂到了。”卫统领低声提醒。只见街角的药铺门扉紧闭,门口挂着“停业盘点”的木牌,门环上积着薄薄一层灰尘,看似多日无人打理。

谢惊寒示意众人在附近客栈落脚,自己则和林砚换上粗布衣裳,借着夜色潜回药铺后巷。林砚轻叩后门三下,按照暗卫留下的暗号节奏,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。

开门的是个驼背老药童,见到两人立刻跪下:“属下参见大人!堂主三日前就失踪了,只留下这个。”他递上一个沾着药渍的布包。

布包里是一本药材账册和一张字条。账册记录着每月送往北狄的药材清单,其中“曼陀罗”“附子”等剧毒药材的数量触目惊心;字条上只有一行字:“黑风寨藏着通往北狄的密道。”

“黑风寨是西域最大的匪窝,据说寨主和北狄王是结拜兄弟。”林砚看着账册皱眉,“他们在用药材制毒,通过密道运给北狄。”

谢惊寒将账册收好,刚要说话,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。三人迅速躲进药铺后院的地窖,透过气窗看到一队黑衣骑士包围了药铺,为首者脸上带着银色面具,正是他们追查的张衍师弟。

“搜仔细点,别留下任何线索!”面具人声音嘶哑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,“谢惊寒很快就会找到这里,必须在她发现密道前毁掉入口。”

地窖里的老药童吓得瑟瑟发抖,林砚轻轻按住他的手,示意他安静。谢惊寒则盯着气窗外的动静,指尖在袖中握紧了匕首——她认出面具人腰间的玉佩,正是当年太后赏赐给张衍的信物。

待黑衣骑士离开,三人从地窖出来。老药童指着后院的枯井:“密道入口就在井底,堂主说只有用特制的药粉撒在井壁,才能看到机关。”

谢惊寒让卫统领带人守住井口,自己和林砚顺着绳索下到井底。井底潮湿阴冷,林砚按照药童的说法,将随身携带的药材粉末撒在井壁,果然露出一处暗门。暗门上刻着与北疆符号相似的花纹,正是李嵩余党的标记。

密道内狭窄曲折,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。墙壁上每隔数丈就有一盏油灯,昏黄的光芒照亮地上的车辙印。林砚边走边在石壁上做标记,忽然脚下踢到一个硬物,弯腰捡起竟是半块玉佩——与暗卫死者手中的玉佩正好能拼合完整。

“前面有人!”谢惊寒突然停步,示意林砚熄灭油灯。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对话声,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正是面具人:“……太后兄长的叛军已经占领江南三城,只要我们拖住谢惊寒,等北狄大军南下,天下就是我们的了!”

林砚握紧手中的匕首,心跳如擂鼓。谢惊寒却按住她的手,用唇语示意:“等他们走远再跟上。”

两人在黑暗中屏息等待,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前方拐角,才继续前行。密道尽头是一间石室,中央摆放着沙盘,标注着北狄与中原的布防图。沙盘旁的桌子上,放着一封尚未送出的密信,落款竟是“三皇子”。

“三皇子不是自尽了吗?”林砚震惊地拿起密信,“这是伪造的,还是……”

“是替身。”谢惊寒眼神锐利如刀,“当年在宗人府自尽的是替身,真正的三皇子一直藏在西域,和北狄、太后兄长里应外合。”

话音刚落,石室的石门突然落下,油灯瞬间熄灭。黑暗中传来弓弦绷紧的声音,谢惊寒迅速将林砚扑倒在地,一支毒箭擦着她的耳畔飞过,钉在石壁上发出闷响。

“谢大人远道而来,何不现身一见?”面具人带着笑声从阴影中走出,身后跟着数十名弓箭手,“你的暗卫都被我的人解决了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

谢惊寒将林砚护在身后,缓缓站起身:“张衍师弟果然好手段,可惜你忘了,我带的人不止暗卫。”

随着她的话音,石室顶部突然传来破洞声,卫统领带着十余名精锐从天而降,手中弩箭对准了弓箭手。原来谢惊寒早有安排,让部分人手提前潜伏在密道上方的山崖。

混乱中,林砚趁乱摸到沙盘旁,将火折子扔向桌上的火油。火焰瞬间燃起,照亮了面具人惊慌的脸。谢惊寒趁机拔剑出鞘,剑光如练,直取面具人咽喉。面具人慌忙躲闪,却被火焰燎到衣袍,慌乱中扯掉了面具——露出一张与三皇子极为相似的脸。

“果然是你。”谢惊寒剑尖抵住他的咽喉,“说,太后兄长的叛军粮草藏在哪里?”

三皇子却突然狂笑起来:“你们晚了!北狄大军已经越过雁门关,江南也乱成一团,你们守不住的!”

就在这时,林砚发现石室角落的炸药引线被火星点燃,正滋滋作响。她惊呼着扑过去想掐灭引线,谢惊寒却一把将她拉回怀中,用身体护住她。剧烈的爆炸声响起,石室顶部轰然坍塌,烟尘弥漫中,卫统领带着众人拼死护着两人冲出密道。

当他们踉跄着跑出黑风寨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林砚看着谢惊寒被碎石划伤的手臂,眼眶泛红:“都怪我没注意到炸药。”

谢惊寒却笑着替她拂去脸上的灰尘:“傻丫头,我们活着出来了,这就够了。”她望向东方的朝阳,声音坚定,“传我命令,立刻回师雁门关,北狄大军既然来了,我们就好好招待他们。”

风沙依旧在戈壁上呼啸,但此刻两人的心中却燃着熊熊火焰。他们知道,真正的硬仗即将开始,而只要彼此并肩,再大的风浪也能闯过。西域的阴谋已破,下一站,是守护北疆的万里河山。

回师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险。为了赶在北狄大军之前抵达雁门关,谢惊寒下令日夜兼程。林砚强撑着疲惫,一边照料谢惊寒的伤口,一边整理从石室带出的密信,试图从中找到破敌之策。

途中,他们遇到了雁门关派来的信使,带来了一个坏消息:北狄大军势如破竹,已经攻占了雁门关外的两座烽火台,守城将士伤亡惨重。

“情况危急,我们必须加快速度。”谢惊寒当机立断,决定带领精锐先行,让卫统领带着大部队随后跟上。

林砚知道此行凶险,却没有丝毫犹豫,坚持要与谢惊寒一同前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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